逝.外傳--覺悟

 

 

綾羽

(飛x藏,BL,H)


  「不、不要!住手!」藏馬強硬拒絕的語氣呼喝,正掙扎抵抗著把他制壓在床上的飛影。

  「你不要亂動!」飛影同樣吃力的抓住藏馬的手腕,避開藏馬亂蹬亂踢的雙腿。

  「飛影!停…」被飛影的熱吻封住嘴巴,藏馬依然不服氣的扭著腰想擺脫飛影 的束縛。但是沒半點作用。而且他也掙扎得累極了,只得停下來喘息著,當下也沒有多餘氣力抗拒飛影。

  緊貼嘴唇的吻,漸次進入口腔裡……飛影逐步加深對他的侵犯。藏馬緊閉眼睛抵抗即將奪眶而出不爭氣的淚水--他從來沒有這麼徹底的被吻過。

  「嗚……」飛影的吻從雙唇落到臉頰而至頸間,雙方身體接觸更緊密了,藏馬半帶嗚咽的嚶聲--不服氣!堂堂妖狐藏馬竟然淪落到被小妖侵犯的地步?開甚麼玩笑!

  「不…不要……」他恨!恨這個像極女人的抗議聲音,如今他能作出的反抗僅此而已?

  好重…這個粗壯強大的身軀,曾經是矮小瘦削的他,甚麼時候竟長大了--回來報復以前被輕蔑對待的仇恨?--為什麼非得如此執著不可?他欠了他甚麼嗎?

  被慾火燎動的身體,嫩白的肌膚透出淡淡紅潮,汗珠滑下大腿……他雙手抓著床單,雙唇輕呼出陣陣急喘呻吟,意識只集中在被對方大逞口舌的私處。

  嘎然中止--

  輕閉的雙眼,感覺到眼前被一黑影遮蓋光線。張眼,只見火紅的漂亮雙瞳專注 的、欣賞的目光,緩緩在他臉上游移。接下來是憐惜的細吻,他就知道,在這過度 的溫柔背後,是暴虐的前奏--

  「啊…呀呀呀呀∼∼∼」難以忍受的痛楚直穿過身體,但在內心流動的卻是一絲絲無可名狀難於觸摸的快感。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越來越急速的挺進,將他提升到欲望旋渦的中心點,他微微的顫抖,雙手抓緊堅實的臂膀,把臉埋於溫暖的胸部。僅只數十秒。從情感頂端漸回滑落平靜狀態,他漸地在意到一直落在他臉上、 額上、嘴邊的無數的吻--

  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他將會屈服於這種溫柔。

 

     *     *     *

 

  不只是一夜纏綿而已,是一生的羈絆,你知道吧?

  殺了他……如果想擺脫,就殺了他。殺了這個生了豹子膽竟敢強暴他的傢伙。

殺了他……在自己屈服之前……

  〔如果你恨我,恨我恨得想殺了我,就儘管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反正你不要我的話,我也不想活了。〕他眨著充滿真誠的火紅眼睛,平靜的說道。

  藏馬呆了。無言任由他把自己再次擁在懷裡,不再反抗。

  直到他摟著自己呼呼的入睡了。藏馬仍是怔怔的,腦中一片空白。已經沒有甚麼感覺了--被稱為厭惡、憎恨的感情好像跟自己、跟他,再也扯不上半點關係了。

  沒有半點關係……沒有關係……一切也沒關係了……

  這就是自己的想法嗎?

 

     *     *     *

 

  在南野志保利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沒關係了。甚至就連自己是否要繼續活著也沒關係了。

  然後,他就放棄了一切,整天只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滴水不沾,飯既不吃, 覺也不睡--反正倦不倦、餓不餓都沒有關係了。

  直到飛影介入他的生活,半強迫的令他吃飯、睡覺,照顧他的起居飲食,等待他回復故我的一天--雖然飛影沒這麼說過,但是藏馬知道的。飛影常常跟他說話 ,細說以往的事情,想喚起他生存的興趣,他從不知道飛影有這麼多話。總言之, 飛影愛著他,耐心的、溫柔的、深情的,愛著他。

  是嗎?他不在乎。愛算甚麼,充其量只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而已。所以終有一 天,也像一般的小孩子玩意般,被玩厭了就會被拋棄。

  是的,他被拋棄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還是被拋棄了……

  南野志保利……

 

     *     *     *

 

  「藏馬……?」飛影感覺到懷中人的一陣戰抖,竟被抖醒了。朦朧間張眼,隱約可見藏馬在偷偷啜泣--就是志保利去世時,藏馬也從沒哭過的,為何突然…… 難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太傷他的心嗎?飛影暗自惶恐,伸手撫著他臉,擦乾他的淚。

  「對不起…對不起,藏馬……」是他不好,都是他……耐性還是不夠好,長期看著藏馬自暴自棄,沒有一點起息,他終於按捺不住怒氣侵犯了藏馬。本來也只是想得到藏馬一點反應,但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而更傷害了藏馬。都是他不好。

  「……為什麼道歉?」經藏馬一反問,飛影倒是呆了。

  「因為……你…不是因我而哭嗎?」

  藏馬輕甩著頭。

  「…那…那是為什麼?」

  藏馬只是靜靜的依靠在飛影的胸膛,久久不語。

  「……飛影,怎麼你還沒有對我生厭呢?」

  「呃?」

  「我總是不作聲,讓你為難,讓你自討沒趣。我本來在想,這樣下去你就會丟下我不管的了。」

  「你怎會這麼想……我才不會丟下你不顧。」飛影心下黯然。雖然藏馬終於肯跟他說話,他很高興,但他沒想到藏馬一直抱那種想法…

  「又或者你只是在等我把自己交給你的一天?現在你想做的都做過了,你也可以捨我而去了吧……」

  「你在說甚麼啊!怎麼到這地步你還是不明白?!我一直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為了你!因為我…因為…我…」飛影開始怒火上升,臉紅耳赤的爭辯。但他的臉皮始終沒有厚到足以讓他若無其事的說出深藏的心意的地步。

  「因為你愛我,是嗎?」藏馬卻是極其冷靜的道,好像說著一件不相干人等的閒事。

  「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藏馬又是良久默然不語,慢慢的輕撫飛影的臉。飛影略帶驚訝的看著藏馬一臉平和無表情的打量自己。

  「……不過,飛影……你要先答應我…因為我不喜歡強暴……」

  「當然!保證下次不會。」

  回應他的,是一個淡淡的微笑。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藏馬的微笑了,雖然不明就裡,但是有些甚麼--在不知不覺間,藏馬有些甚麼改變了。飛影又驚又喜,而至 呆若木雞的盯著藏馬,許久回不過神來。

  「怎麼?我臉上有甚麼嗎?」

  「沒…沒有!」飛影極不自然的支吾以對,像是自覺於自己的木訥,他怯怯的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嗯…」

 

 

  原來…自己心裡總是說著沒關係、一切都沒關係……卻是最介意被人拋棄,因為介意再次被拋棄而封閉自己不敢去愛。就是飛影多年侍候在旁依然故意視若無睹。

  但是,愛並不是一種屈服。支持志保利走到生命的盡頭,終究是對生命,對身邊一切的熱愛--因為愛而產生力量及勇氣。

  其實他沒有被拋棄,只是自己放棄自己而已。

  緊密的交纏,相愛相惜。夜漸深了。

 

 

--完--

 

 

∼∼∼∼∼∼∼∼∼∼∼∼∼∼∼∼∼∼∼∼∼∼∼∼∼∼∼∼∼

 

後記: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寫甚麼……||||一開始也只不過因為心情不好亂寫一通H場面而已,然後寫下去就是一味瞎編罷了。總是這樣,一想到也許會放上網頁給別人看,就不想寫H,就此草草了結。好混∼∼∼><但是再寫下去,說不定發起瘋來會在「深」這一字上大費周章,更加不妙。我怎麼了?@_@

  呃,其實也不全是這樣,自己雖想看H的東西,但卻也寫不出來了。在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寫幽遊小說這一點上,我可以坦然承認的,沒甚麼大不了。想寫就寫,不想寫就不寫,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動機了。不管負責不負責,所謂創作自由有沒有給無限上綱,很重要嗎?我倒是不十分明白…算了,一切已經變得沒關係了。

  因甚麼心情不好?生理問題,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好像不應該這樣說? ^^||||)

  呀∼∼∼好想看飛藏BL的東西……(不管向誰撒嬌看也沒用的吧?最後還是只有自己動手寫)

  意外地天真單純的一方vs久經人事老練毒辣卻不再相信愛情的另一方,這樣的故事。

 

 

2000年六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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